“不是被那個女人……嗯，咬掉肉，撕掉皮，最後擰斷脖子嗎？”鄭曲知斟酌著語言，想想現實中死去的那八個人，死法好像也差不多。

“不一定。”魏魘緊緊盯著鄭曲知，理直氣壯道：“我猜錯了。”

他本來猜測作惡的會是那個足球，因為那個足球怨氣很重，但看見幼兒園老師死的時候，身邊並無足球，是女人用嘴把女人碎屍的，所以，那個怨氣足球定是還未形成。

那麽，怨氣足球何時才能形成，幾個死者的怨氣才讓怨氣足球形成，他通通都不知道。

“啊？”鄭曲知從未想過魏魘還能猜錯，又怕深問下去會讓魏魘不好意思，便道：“猜錯了沒關系，我們可以實踐出真知。”

“嗯。”魏魘點頭，“我們剛剛已經進了那男人的幻境，所以，今天會是那個男人被殺，我們得目睹他死亡過程。”

“那怎麽辦？”鄭曲知撓頭，“偷偷跟著？會不會被發現？”

“無礙。”魏魘沈吟片刻，“不過需要你的一點血。”

嗯嗯嗯！？！

鄭曲知一臉懵，然後呆呆看著魏魘把自己的手拿了過去，然後無比自然的咬了口他的指尖。指腹突然一疼，鄭曲知看著自己指腹上的血，楞了半晌。

又見魏魘取了自己的血，又和他的血攪拌在一起，嘴裏囁嚅著什麽，然後又在自己額頭上點了點。

“可以了。”魏魘笑了笑，“只要不出聲，他們便發現不了我們。”

鄭曲知只覺得莫名其妙，皺眉問：“你做了什麽？”

“障眼法罷了。”魏魘漫不經心道，一擡頭又見那個男人牽著他兒子罵罵咧咧的朝這邊走來，瞬間勾了勾嘴角，笑意卻不抵眸底，“他們來了。”

說著，握緊鄭曲知，又道：“無需害怕，他們看不見我們，小心跟上便是了。”

果不其然，那對父子經過他們身邊時，絲毫沒有察覺到他們，目不斜視的便走了，男人嘴裏還在罵罵嚷嚷的罵著鄭曲知和魏魘。

待父子倆越過他們走在前面時，鄭曲知和魏魘才緊跟上去。走了一段路才發現，他們居然還是在同一個小區。

父子倆住在304。

同一棟樓，房間的格局好像也差不多，鄭曲知都有種回到了那個404的錯覺。但這家裏沒有女人生活的痕跡，到處都是亂糟糟的。

鄭曲知嫌棄的看著那滿地的臭襪子和衣服，趕緊拉著魏魘找了個稍微幹凈些的角落站著，也不敢發出聲音，只能趁男人去上廁所，小男孩看動畫片的時候，才湊到魏魘耳邊問了句：“要是女人發現我們沒回家怎麽辦？”

“沒事。”魏魘睫毛微動，耳邊傳來的熱氣讓他耳根子有些紅，他有些不自在的偏開頭，補充了一句：“那個女人會來這兒的。”

或者說已經來了。

魏魘眸光微動，拉著鄭曲知往角落裏靠了靠，學剛剛鄭曲知的動作湊在他耳邊，壓低聲音到：“她來了。”

話音剛落，噠噠噠的腳步聲像是放大了無數倍，不斷往這邊靠近。

叩叩——

敲門聲響起。

男孩看動畫片正看得起勁，聽見敲門聲後只是撇撇嘴，又翻了個白眼，沒有其他動作。反倒是廁所裏的男人扯著嗓子吼了一句：“肯定是外賣來了！臭小子快去開門！”

男孩臉臭了下去，戀戀不舍的又看了幾眼動畫片，這才不情不願的起身，小小的嘴裏道出骯臟的字眼：“媽了個比！敲你媽啊敲！早不來晚不來，非得……”

後面的話戛然而止，一開門，他的脖子便被一只蒼白的手掐住，他的身子漸漸離開了地面，竟是被掐著提了起來。

門嘎吱一聲徹底敞開，女人一手掐著男孩，另一只手拿著一把剁豬肉的刀，而她的臉上，竟是兇狠的笑意。

鄭曲知怔怔的，看著那個男孩從不斷掙紮到靜止不動，手腳耷拉著，了無生息的模樣。

砰——

女人厭惡的把男孩的屍體丟開，如地獄來索命的惡鬼似的一步一步進了屋。又是砰的一聲，門被風吹的合上。

“臭小子！你他媽的別一個人都吃了啊！”廁所傳來男人的吼聲，緊接著有沖水的聲音響起，最後，男人打開了廁所的門。

玄關處，小男孩的屍體還在靜靜躺著。

男人有那麽一瞬間的楞住，視線釘在了那具小小的屍體上，半晌才視線上移，停在女人蒼白的臉上。

“你殺了我兒子！？”男人像是不敢相信，囁嚅了一句，幾秒後又嘶吼起來：“臭婊子！你殺了我兒子？？？！！”

女人勾起嘴角，握著那把剁豬肉的刀，朝男人走了過去。男人也紅了眼，拿過一旁的水果刀便也沖了過去。

噗嗤——

男人的刀捅在女人的心窩子上，女人卻毫無反應，踮起腳尖，張開嘴狠狠的咬在男人的脖子上。

“啊啊啊啊啊啊啊——”

男人的痛吼聲震得鄭曲知耳朵發疼，親眼目睹命案現場，他有些犯惡心，更多的是心驚膽戰。

女人這一咬直接把男人的血管咬破了，鮮血噴濺而出，女人慘白的臉被染紅，她緩緩咧開嘴，曾經白凈的牙齒上還掛著血絲。

男人尚且還有意識，又是一刀捅在女人身上。女人卻似乎更加興奮了，緊緊纏著男人，一口一口的咬在他身上。

她像是一只發了狂的野獸，牙齒鋒利，力氣也大得驚人，不管男人怎麽掙紮擺脫都甩脫不了。

“呵！”男人的掙紮弱了下去，女人笑了一聲，邊笑邊道：“是你自己沒用……還怨天尤人把氣撒在別人身上……”

“這個男人……怎麽那麽弱？”鄭曲知撇開目光，又湊在魏魘耳邊問。

“太輕敵。”魏魘回。

確實是太輕敵了，以為自己是男人就可以輕易把女人拿下，以為自己有了把水果刀就可以輕輕松松的殺了女人，卻沒想到女人連刀都沒用，直接把他咬死了。

男人還沒咽氣，女人松開了他，撿起地上的一件衣服，反綁住他的雙手，咯咯咯的笑：“高尚的人啊……就看著我怎麽把你的肉一片片削下來吧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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